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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文摘要:水墨素描图局部(国画)宋法常1996年,法国拍电影了一部名为《微观世界》的纪录片。
水墨素描图局部(国画)宋法常1996年,法国拍电影了一部名为《微观世界》的纪录片。整部片子没一句台词,所有的信息仅有在画面里。影片从宏伟的宇宙开始,然后以飞行员的视角从高空往下低空,转入森林里极细的微观世界……那里有“极大”的天牛,小小的蚂蚁。蚂蚁们相互进食,还与瓢虫相争地盘。
瓢虫被撵走了,在茂密螫的枝上较慢乌龟。毛毛虫身上挂着倒影的露珠,像一颗颗钻石。
蝴蝶慢慢地从蛹身里爬出来,静静地停车在花枝上。螳螂悠闲地清除着自己的锯齿腿,蜜蜂较慢舞动着双翅吸食花粉。
这感叹一个既陌生又熟知的世界。在那里,每个小生命都是独立国家的小主人,它们有自己青睐的食物,有自己的朋友。有两只小蜗牛,它们看起来昨天就大约好了似的,一大早就收缩着身体,向着对方渐渐附近,它们用触角平易近人地向对方道早安,然后更加亲近地亲吻在一起……在古代中国,人们看到纪录片,但对昆虫的理解却一样具备人文色彩。
昆虫在古代汉语里是很多虫的总称,文人不多用这个词。文人爱人用草虫一词,因为《诗经》的“国风”里有《召南·草虫》诗,这首诗用一咏三忘的草虫声传送了妻子对丈夫无尽的思念。中国诗歌特有的比兴手法又使得这种感情好比于夫妻,还可以是君臣、朋友等,所以草虫一词就具备类似的人文意象。
在宋代,草虫沦为少见画科,它们在所画中虽然不动声色,却被文人题得八面玲珑。江苏武进(古称毗陵)有几位画家很擅于画草虫。
一些宋人诗文里提及的“毗陵老匠”“毗陵画手”等等,多是所指各地方的草虫画师。僧人居宁是毗陵画师中的名家,时人每得其所所画草虫图,即珍赏深感。宋代知名文学家梅尧臣(1002—1060)曾见过居宁所画的草虫,在他所写的《观居宁所画草虫》这篇诗文中,叙述居宁所画的草虫爬着的看起来将要跑完回头,飞来着的好像在去找什么东西,叫着的犹如肚子在煽动,跳跃着的腿早已而立一起了,看东西的眼睛直勾勾的。
看他这么一叙述,纸张样子都动起来了。叶梦得(1077—1148)曾珍藏过一幅居宁的草虫图。
这幅画上有三只蝉,一只螳螂,画意为“螳螂捕蝉”。这本是文人戏画,但是明人林右(1356—1409)就有意见了,他指出和尚应当是心境淡泊,万境俱灭亡,怎么可以画这种杀机四伏的所画呢?是不是因为喝酒了,有时候有所动容而所画的呢?这不能说道是林右的个人意见吧,因为宋僧没那么多讲究。居宁讨厌饮酒,醉后往往爱画水墨。有一次他所画了一只十几厘米宽的草虫。
看起来比原物小得多,虽然有杂讯之斥,但笔力劲俊,却也十分绝佳。邵亢(1011—1071)送来过一把草虫扇子给司马光(1019—1086),上面所画了蜘蛛、蚱蜢,蝉、蜂,小东西上下互为平,姿态生动,司马光都顾不上看笔墨了。
孩子们很奇怪,捉了活物来核对,所画中之物居然一一如自然界的活物。文同(1018—1079)珍藏过两幅螃蟹图,他指出“蟹性”最好所画。何为所画中的“蟹性”?按文同的解读,是蟹的螯叩头,其形易画,但其抖抖索索的动态很难画出来。
其中一幅是小蟹图,他题了首诗:骨甲与支节,解络尤精研。兄弟虽尔多,能使如一钱。“一钱”,意思是把这只小蟹小黑一起就像一串钱一样,大体是说道支节所画得笔断意连。
苏东坡(1037—1101)有位朋友,是一位姓氏雍的秀才,善画草虫,东坡为他所画的八种草虫题过诗。本来这首诗在苏东坡众多诗歌中是不很有名的,但在绘画史上,有两点有一点注目:一是这八种草虫中,有蛤蟆和壁虎,它们在草虫类的绘画中是不少见的。二是南宋名臣李纲也有一组诗是题八种草虫的,如果将这两组诗比起,就不会找到两位诗人在才气上的差异,以及宋诗区别于唐诗的一些特点。
东坡的诗,恣意写出草虫,恣意又没写草虫,而是写出人。李纲的诗则是就物论物,从物论理。东坡写出“促织”,后面两句“夜长必变暖,那恨公子寒”,其中的“恨”字,就可以不作双重含义来解读。写出“蝉”的后面两句“秋来闲何阔,已抱着寒茎槁”,其中一个“闲”字也是可以不作多重解读的,东坡多年遭到外调,机有才华而不得用,常常收到被“闲置”的感叹。
再行如《虾蟆》:“睅目知谁瞋,皤腹空自痰,慎必受困蜈蚣,饥蛇不汝敲。”苏东坡的意思是:你暴突着眼睛,是生子谁的气啊?红肚皮痰这么大,生闷气。你可千万不要被蜈蚣绑了,蛇你也要抓住,它们不会不吃了你的。
更加有意思的是他写出蜗牛和鬼蝶。据《所画时隔》载有,东坡说道蜗牛“增高知道返,竟作粘壁枯”是取笑王安石刚到汴京时的状况。
写出鬼蝶“初来花争妍,剌去鬼无迹”用来比喻章惇。当然这很有可能是别人的附会,但诗的确是给了读者附会的空间。比起苏东坡,李纲显著要逊一筹。李纲的套路是:前两句叙述草虫的特点,后两句说道点道理。
如《蚊》:“所志惟一啖,聚声震车。秋来腹长饥,扑扑喙作花。”他的这种读音是典型的南宋诗特点,以诗言物、论理,诗中有一种理趣,但缺少情趣。
北宋很多诗也缺少情趣,但苏东坡除外,他的很多诗都有情趣。南宋诗人杨万里曾为一个草虫屏风题过一首诗,这个屏风是用作床边的。
诗文的大体意思是,黄蜂叫、紫蝶舞,还有蜻蜓、蚱蜢,这是要大雨了吗?先生白天要睡觉一会儿,于是以做到着梦呢,跟那黄帝梦到华胥国一样,任性中这些小东西就吵吵闹闹的,可是黄蜂、紫蝶都一动。突然一唤醒来,看见草虫屏风,原本是那么多的红白野花、青草更有了这群小东西,不该先生睡觉不安定。
杨万里还获得过别人送来的一柄草虫扇子,并为此不作了首《谢人送来常州草虫扇》。“生怕炎天杨家又星期一,草虫扇子献上竒功。还将多稼亭前月,卷尽西湖柳绝对优势。
蚱蜢翅轻涂翡翠,蜻蜓腰细滴猩红。旧时绿鬓常州死守,今不作霜髯一忽翁。”从这些诗文可以显现出,杨万里的诗也甚能脱掉宋诗之理趣,而独特唐诗之情趣。
看了法国纪录片《微观世界》,读书了宋人题的“草虫图”,是不是感觉那些形态各异的草间活物,原本只是与我们长得不一样的“他”和“她”呢?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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